过气机甲不如狗

这李照鸿。
爱看不看,取关随意。

【温雪尘相关】鬓如霜

严重ooc,时间线在徐行之写话本之初。


许久不曾落笔,生疏了,见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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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年里,温雪尘做过几回梦。前几遭梦醒时,只知道梦里有那一丝似有似无的欢喜,醒来已将梦里琐碎忘了个干净,仿佛舌尖弥留的一丝甜味,伸手难以留住,只得了飘忽的一缕感觉,纠缠在心里挥之不去。


这一点是扰人的。温雪尘最怕这难以把控的滋味,于是几番入梦都是战战兢兢,有时竟然不敢入睡,夜深时扶着轮椅坐在院子里。


他眯着眼,山径之间的草木拥趸成鸦黑的影子,像是成群的怪物沉默着。风抚过怪物们的头颅,掠取了温热的血。可怪物们依旧沉默,却有种沉默中的不甘和怨怼,让温雪尘仿佛听到怪物嘶叫的声音。温雪尘心口闷痛,眼前已是恍惚,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,雾中的怪物长了人脸,对他赤着双眼,口中破骂。


温雪尘被压抑的急促喘息,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——周遭如同有万夫所指,戳着他的脊梁骨,较量着是否还算挺直。


他用手掌狠狠拍向扶手,想要怪物们安静下来,却无济于事。眼前朦胧一片,长着人脸的怪物还在凶恶的咆哮,温雪尘服下了药,身边才算是安静下来,眼前的迷蒙却还未散。他困惑的摸了把脸,原是不经意间,已是泪流满面。


怪事桩桩件件,让温雪尘也起了一点疑心。只是疑心不大,还未曾细想,身后便有声音起来:“温雪尘,你在那做什么?”


那声音藏了几分关切,听便知道是九枝灯在说话。温雪尘不慌不忙擦干净了脸,才扶着轮椅慢慢回身来。他那张显白的面容此刻干干净净,不曾存着半分方才错意间留的泪痕,似乎那些莫须有的凡尘纷扰都是南柯一梦,转瞬投入沧海之间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
九枝灯却是道:“你落泪了。”


九枝灯没用“哭”字,可也差不多。温雪尘眉目微冷,淡淡道:“风沙迷了眼睛,落泪也是常事。”


他话里顿了顿,眉心拧出的“川”字舒展开:“他还好吗?”


“他”是徐行之,九枝灯知道。他很自然的扶住温雪尘的轮椅,慢慢的往屋里推去,也没把温雪尘那句“风沙迷眼”的谎话放在心上。心尖上满满当当的都装着一个叫徐行之的人,空暇间哪有功夫在意区区的落泪小事。谈及徐行之时也更显柔和,话语里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甜意,温柔缱绻的如同一个凡人:“他还好,就是同以前一般。最近写了本话本,我还不曾看一看,想来也是无妨的事。”


两人忽又沉默下来,九枝灯把房门轻轻关上,就听温雪尘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:“他既是世界书,写的话本或许也成真事。倘若写了些不好的,再晚些终成大患。”


九枝灯:“我知道了。”


温雪尘闭了眼,他很清楚九枝灯对徐行之的那般不可言说的情愫,这在他看来仿佛是很荒谬的。而莫名间,他竟有一点点相怜的感觉,如同从前有一人,与他情愫暗生、喜结连理。


他这般想,眼前出现了一个温柔的身影,巧笑嫣然。温雪尘心头发颤,不知为何有一股沉沉的悲恸从不曾经闻的深处蔓延开来,他乍然睁眼,如同不经意问道:“这些年都不曾见有女子,可是不收了女弟子了吗?”


九枝灯也像是自然的说:“你不是从来不愿有女子近身的么?我遣她们去别处去了。”


温雪尘应了一声,九枝灯便是道:“天色不早,你歇着罢。师兄那我还要回去,话本的事等我看了之后再同你说。若有什么事,老规矩寻我。”


他说罢便是推门走了。温雪尘又闭上眼,这回他清晰的看见有一个女子,扶着他娇嗔着些什么,一面又高兴而羞涩的抚摸着小腹,呢喃着绵柔清甜的歌。整个梦都像是团在温暖的毛绒里,温雪尘微微仰头,迎了女子一个轻轻的吻。


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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